第 12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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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7 章
“查到了又能怎麽樣？”陳雅惠瞥了一眼身後的律師，他立刻把一沓資料遞過來，“就咱們手裏這些證據沒辦法起訴魏文華。那些短信裏，連句教唆的話都沒有，只是發了些地址，最終這些人能不能來要債、用什麽手段要債，跟她沒有直接關系。”
“我明白，這件事說到底是我們林家有錯在先，怪不得別人落井下石。”林恩寧接過資料正要看，忽然擡頭說了一句，“先不要告訴李立冬。”
“哦。”陳雅惠沒好氣地應了一聲。
資料裏顯示短信是網絡群發，IP地址依舊是越南。
但這次查到了一個發送驗證碼的註冊手機號，是越南明立電子工廠的一個中國員工。
“我覺得不用再查了，自始至終都是魏文華在搞事情，幹活的八成是魏文濤。”陳雅惠忽然瞇起眼，“哦，對了。之前李立冬托我重新打聽一下你舅舅跳樓的事，我倒是查出來點別的東西，不知道有沒有用。”
她從律師手裏又接過一頁紙，遞給林恩寧。
那是一張婦科檢查單，寫著魏文華懷孕5周，產檢狀況良好。
當年魏文華懷孕確有其事，不算稀奇。
“她確實懷過孕，後來因為勞務鬧到公司她被誤傷流產，我舅舅還跟勞務打了起來。”林恩寧一時想不出有什麽問題，雖然石永強也因為打人吃了官司，但他跳樓終究還是因為林氏破產。
“這張產檢單子當時就在你舅舅外衣口袋裏。”陳雅惠道：“說起來，當年代理這個案子的律師人還怪好的，這是他自己悄悄留的覆印件，說讓我給你，或許能有用。”
林恩寧看著這張產檢報告，想起一個人名，“張韜？”
陳雅惠想了想，“好像是姓張。”
林恩寧又仔細看了一遍這張產檢單，依舊看不出什麽異常。
她把這張單子收起來，“算了，舅舅的事回頭再說，眼前先把債務處理好。”
說起這個陳雅惠抱著胳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，挑著眉看她，“這事兒我已經替你規劃好了。李律師~”
她一個眼神遞過去，律師又拿出一個文件夾來。
“我把當年的勞務名單都找出來了，你不是要還錢嗎？我給他們每個人都擬了合同，本金利息、還款方式都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。領了錢的，必須簽免責聲明，日後休想再找老娘一分錢的麻煩！”
陳雅惠把文件夾扔到茶幾上，繼續道：“再有人找上門，你就讓他們找陳律師辦手續領錢。”
林恩寧微驚，“你替我還錢？這不適合！”
“你先別急著下結論~”陳雅惠又拿出來一份合同，“我陳雅惠是誰？大風刮過來都得給我留一口，姑奶奶我從不做無本的買賣，。這個呢，是代理債務同意書，你看看~沒問題的話右下角簽個字。”
後面還有一份聘用合同，上面寫著以年薪80萬的價格聘用林恩寧十年，為陳氏集團地產設計部的總監。
陳雅惠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算著賬，“我打聽了一下，臺城最牛逼的室內設計師去年稅後賺了差不多五百萬，所以80萬的年薪，這個價格應該算公道吧？”
林恩寧拒絕：“太多了！我根本不值這個價...”
"你值不值是老板說了算，"陳雅惠抱著胳膊，“反正我每年扣你一半工資用來還債，還完拉倒。”
“雅惠....我....”
林恩寧知道，陳雅惠這麽做就是為了幫自己，“我欠你的，怕是永遠都還不了。”
“噢，那我回去讓律師把合同改改，你直接給我幹到80歲，怎樣？”
林恩寧不禁一笑。
“好了。”陳雅惠認真道：“言歸正傳，工作上面你不用怕上下級關系影響我們的感情，我已經不在地產那邊幹了，下周一開始，我回總部，任集團副總裁。”
林恩寧又驚又喜，“真的？！”
“騙你幹嘛~要不我哪兒來的底氣雇你~”陳雅惠挑眉，“姐們兒，你可是我上任後挖的第一個人才，高低得給姐支棱起來！”
“放心吧！老板！”林恩寧當即在合同上簽了字。
“你也不看看細則，不怕我賣了你？ ”
林恩寧擡眼，“你要賣我，我就認命。”
“切~”陳雅惠晃著腦袋，斜了斜眼。
林恩寧也笑了，“從今以後我一定賣命給您打工，絕對不會讓您賠本的，親愛的老板！”
陳雅惠抿著嘴笑起來，接著掃了眼屋子，問她：“對了，你爸呢？我怎麽進來半天也沒看見他。”
林恩寧看了眼墻上的鐘，怪道：“是啊，他早就出去了，也該回來了。”
-
林振昌按短信上說的，獨自一人坐在小區對面公園的長廊裏。
他早上收到一條匿名短信，說自己是當年公司的舊人，有辦法解決林家眼前的困境，約林振昌見面單聊。
林振昌坐在屋裏想了很久，最終決定按那人所說，單獨赴約。
只是他在長廊等了一個多小時，也沒見到所謂的舊人。
時鐘馬上走到12點，林振昌看完表站了起來，正準備回去，長廊的盡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。
那人緩緩向林振昌走過來，鞋跟有節奏地敲在石磚上，然後停在他的面前，擡手摘下墨鏡。
“好久不見啊，林總。”
林振昌震驚地看著那張臉，“你是...魏文華？”
-
陳雅惠正說著，大門打開，林振昌回來了。
“林叔~”她俏皮地向他招招手，“中午賞臉陪我吃個小飯？如何？”
林振昌仿佛沒聽到一搬，徑直走回自己臥室，然後關上了門。
林恩寧立刻跟上去，擔心地喊了聲“爸”，林振昌楞了幾秒，才說：
“寧寧，我想睡一會兒。”
“那我跟雅惠出去了。”
林振昌“嗯”了一聲再無話。
想著林振昌這幾日著實沒睡過好覺，林恩寧便不再打擾他。
陳雅惠走去門口，依著大門道：“對了，你早點把那邊的工作辭了，我這邊好給你交保險啊~”
林恩寧走到門口換下拖鞋，“其實我早就把辭職報告給老劉了，這一陣子工作室因為我耽誤了不少生意，我也沒臉再幹下去了。不過我手頭還有幾個項目，做完才能走。”
“行~”陳雅惠掃了眼緊閉的臥室大門，小聲說：“你跟你爸提過魏文華的事沒？說真的不止李立冬，我現在也懷疑你家破產跟魏文華有直接關系。”
林恩寧眸光一沈，“我跟他說過魏文華現在在明海，只是這幾天鬧得太厲害，還沒來得及問他當年的事。等晚上找個機會，我問問他。”
陳雅惠推開門率先走了下去，“寧寧，我們怕是小巧了這個魏文華。你看啊，這人一直躲在暗處，只是傳幾句消息，就攪得大家雞犬不寧，明海集團雖然沒起什麽大浪，但李立冬明顯吃了個暗虧，你家就更不用說了。她若是真存了害你的心，還真不能不妨。”
林恩寧關上大門，跟了上來，“她害我無非是想讓李立冬在公司無法立足，可一個集團的利益分配她跟李立冬都說了不算，所以我沒什麽好怕的。至於那些債，確實是我家欠的，能被人捏住短處是因為自己理虧，而不是對手齷齪。”
"說不過你！"陳雅惠翻了個白眼，“你這個腦子啊，哪像90後啊，我爸都不如你根正苗紅！！”
“那親愛的老板~您是喜歡根正苗紅的員工呢，還是聰明如您、風刮過都要留一口的員工呢？”
“你敢頂撞老板~！扣你工資！”
兩人笑著下了樓，臥室門倏地打開，林振昌走了出來，一雙灰敗的眼睛空的嚇人。
=
【這次鬧事的沒用什麽惡劣手段，只是輪流坐在大門口，只要林振昌一出來，她們就沖進去撒潑打滾又哭又嚎。】李立冬揉著眉心，一條一條聽著石一語音。
【林小姐這幾日24小時陪著她父親，每天出門都要報警趕人。】
【不過報警也只是短暫地讓她們消失，過不多久她們就會回來，繼續蹲在門口。】
【今天陳小姐過來了，還帶了律師，好像要幫林小姐還債。】
【對了，林振昌今天在公園坐了一上午，見了一個人，背影看起來有點眼熟。】
李立冬拿起手機問：【誰？】
石一這次回了一行字，【董事長夫人】
李立冬握著手機思量許久，決定馬上回國。
魏文華竟然主動見了林振昌，只怕當年林氏破產的真相比他想的還要不堪。
在明海，他一步一步爬到今天這個位置，並不怕面對魏文華，李立冬也早就做好了應對準備。
他唯一怕的是，林恩寧會不會又想離開。
七年了，任何苦痛都不及找不到她時的萬一。
午夜航班中轉香港，他想給林恩寧打個電話，又怕吵醒她。
出來的這幾天，他每天都想跟她說句對不起。
那日飯局鬧的大家都不開心，可他連自己的父母都沒安撫好，就被黃明海匆匆派去了越南。
河內的工廠莫名其妙出了安全事故，作為黃明海最信任、也最擅長處理越南事務的人選，李立冬必須過去。
好在事故因工廠操作不當而起，責任三七開，賠償到位便沒什麽大問題。
只是跨國糾紛處理起來焦頭爛額，他在越南耽擱了些時日。
李立冬打開林恩寧的聊天框，輸入一段文字又默默刪掉，反覆幾次之後，他關掉了手機屏幕，站在候機廳的落地玻璃窗前，望著湛藍色夜空下的燈火。
天已經快亮了，馬上就能回濱北了。
李立冬正要去抽根煙，石一的電話打了進來。
李立冬一秒接起，沒有大事，石一從不會在淩晨四點半給他打電話。
“李總，林振昌他....”
石一的聲音有些哽咽，李立冬心尖一顫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他....跳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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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查到了又能怎麽樣？”陳雅惠瞥了一眼身後的律師，他立刻把一沓資料遞過來，“就咱們手裏這些證據沒辦法起訴魏文華。那些短信裏，連句教唆的話都沒有，只是發了些地址，最終這些人能不能來要債、用什麽手段要債，跟她沒有直接關系。”
“我明白，這件事說到底是我們林家有錯在先，怪不得別人落井下石。”林恩寧接過資料正要看，忽然擡頭說了一句，“先不要告訴李立冬。”
“哦。”陳雅惠沒好氣地應了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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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覺得不用再查了，自始至終都是魏文華在搞事情，幹活的八成是魏文濤。”陳雅惠忽然瞇起眼，“哦，對了。之前李立冬托我重新打聽一下你舅舅跳樓的事，我倒是查出來點別的東西，不知道有沒有用。”
她從律師手裏又接過一頁紙，遞給林恩寧。
那是一張婦科檢查單，寫著魏文華懷孕5周，產檢狀況良好。
當年魏文華懷孕確有其事，不算稀奇。
“她確實懷過孕，後來因為勞務鬧到公司她被誤傷流產，我舅舅還跟勞務打了起來。”林恩寧一時想不出有什麽問題，雖然石永強也因為打人吃了官司，但他跳樓終究還是因為林氏破產。
“這張產檢單子當時就在你舅舅外衣口袋裏。”陳雅惠道：“說起來，當年代理這個案子的律師人還怪好的，這是他自己悄悄留的覆印件，說讓我給你，或許能有用。”
林恩寧看著這張產檢報告，想起一個人名，“張韜？”
陳雅惠想了想，“好像是姓張。”
林恩寧又仔細看了一遍這張產檢單，依舊看不出什麽異常。
她把這張單子收起來，“算了，舅舅的事回頭再說，眼前先把債務處理好。”
說起這個陳雅惠抱著胳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，挑著眉看她，“這事兒我已經替你規劃好了。李律師~”
她一個眼神遞過去，律師又拿出一個文件夾來。
“我把當年的勞務名單都找出來了，你不是要還錢嗎？我給他們每個人都擬了合同，本金利息、還款方式都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。領了錢的，必須簽免責聲明，日後休想再找老娘一分錢的麻煩！”
陳雅惠把文件夾扔到茶幾上，繼續道：“再有人找上門，你就讓他們找陳律師辦手續領錢。”
林恩寧微驚，“你替我還錢？這不適合！”
“你先別急著下結論~”陳雅惠又拿出來一份合同，“我陳雅惠是誰？大風刮過來都得給我留一口，姑奶奶我從不做無本的買賣，。這個呢，是代理債務同意書，你看看~沒問題的話右下角簽個字。”
後面還有一份聘用合同，上面寫著以年薪80萬的價格聘用林恩寧十年，為陳氏集團地產設計部的總監。
陳雅惠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算著賬，“我打聽了一下，臺城最牛逼的室內設計師去年稅後賺了差不多五百萬，所以80萬的年薪，這個價格應該算公道吧？”
林恩寧拒絕：“太多了！我根本不值這個價...”
"你值不值是老板說了算，"陳雅惠抱著胳膊，“反正我每年扣你一半工資用來還債，還完拉倒。”
“雅惠....我....”
林恩寧知道，陳雅惠這麽做就是為了幫自己，“我欠你的，怕是永遠都還不了。”
“噢，那我回去讓律師把合同改改，你直接給我幹到80歲，怎樣？”
林恩寧不禁一笑。
“好了。”陳雅惠認真道：“言歸正傳，工作上面你不用怕上下級關系影響我們的感情，我已經不在地產那邊幹了，下周一開始，我回總部，任集團副總裁。”
林恩寧又驚又喜，“真的？！”
“騙你幹嘛~要不我哪兒來的底氣雇你~”陳雅惠挑眉，“姐們兒，你可是我上任後挖的第一個人才，高低得給姐支棱起來！”
“放心吧！老板！”林恩寧當即在合同上簽了字。
“你也不看看細則，不怕我賣了你？ ”
林恩寧擡眼，“你要賣我，我就認命。”
“切~”陳雅惠晃著腦袋，斜了斜眼。
林恩寧也笑了，“從今以後我一定賣命給您打工，絕對不會讓您賠本的，親愛的老板！”
陳雅惠抿著嘴笑起來，接著掃了眼屋子，問她：“對了，你爸呢？我怎麽進來半天也沒看見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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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
林振昌按短信上說的，獨自一人坐在小區對面公園的長廊裏。
他早上收到一條匿名短信，說自己是當年公司的舊人，有辦法解決林家眼前的困境，約林振昌見面單聊。
林振昌坐在屋裏想了很久，最終決定按那人所說，單獨赴約。
只是他在長廊等了一個多小時，也沒見到所謂的舊人。
時鐘馬上走到12點，林振昌看完表站了起來，正準備回去，長廊的盡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。
那人緩緩向林振昌走過來，鞋跟有節奏地敲在石磚上，然後停在他的面前，擡手摘下墨鏡。
“好久不見啊，林總。”
林振昌震驚地看著那張臉，“你是...魏文華？”
-
陳雅惠正說著，大門打開，林振昌回來了。
“林叔~”她俏皮地向他招招手，“中午賞臉陪我吃個小飯？如何？”
林振昌仿佛沒聽到一搬，徑直走回自己臥室，然後關上了門。
林恩寧立刻跟上去，擔心地喊了聲“爸”，林振昌楞了幾秒，才說：
“寧寧，我想睡一會兒。”
“那我跟雅惠出去了。”
林振昌“嗯”了一聲再無話。
想著林振昌這幾日著實沒睡過好覺，林恩寧便不再打擾他。
陳雅惠走去門口，依著大門道：“對了，你早點把那邊的工作辭了，我這邊好給你交保險啊~”
林恩寧走到門口換下拖鞋，“其實我早就把辭職報告給老劉了，這一陣子工作室因為我耽誤了不少生意，我也沒臉再幹下去了。不過我手頭還有幾個項目，做完才能走。”
“行~”陳雅惠掃了眼緊閉的臥室大門，小聲說：“你跟你爸提過魏文華的事沒？說真的不止李立冬，我現在也懷疑你家破產跟魏文華有直接關系。”
林恩寧眸光一沈，“我跟他說過魏文華現在在明海，只是這幾天鬧得太厲害，還沒來得及問他當年的事。等晚上找個機會，我問問他。”
陳雅惠推開門率先走了下去，“寧寧，我們怕是小巧了這個魏文華。你看啊，這人一直躲在暗處，只是傳幾句消息，就攪得大家雞犬不寧，明海集團雖然沒起什麽大浪，但李立冬明顯吃了個暗虧，你家就更不用說了。她若是真存了害你的心，還真不能不妨。”
林恩寧關上大門，跟了上來，“她害我無非是想讓李立冬在公司無法立足，可一個集團的利益分配她跟李立冬都說了不算，所以我沒什麽好怕的。至於那些債，確實是我家欠的，能被人捏住短處是因為自己理虧，而不是對手齷齪。”
"說不過你！"陳雅惠翻了個白眼，“你這個腦子啊，哪像90後啊，我爸都不如你根正苗紅！！”
“那親愛的老板~您是喜歡根正苗紅的員工呢，還是聰明如您、風刮過都要留一口的員工呢？”
“你敢頂撞老板~！扣你工資！”
兩人笑著下了樓，臥室門倏地打開，林振昌走了出來，一雙灰敗的眼睛空的嚇人。
=
【這次鬧事的沒用什麽惡劣手段，只是輪流坐在大門口，只要林振昌一出來，她們就沖進去撒潑打滾又哭又嚎。】李立冬揉著眉心，一條一條聽著石一語音。
【林小姐這幾日24小時陪著她父親，每天出門都要報警趕人。】
【不過報警也只是短暫地讓她們消失，過不多久她們就會回來，繼續蹲在門口。】
【今天陳小姐過來了，還帶了律師，好像要幫林小姐還債。】
【對了，林振昌今天在公園坐了一上午，見了一個人，背影看起來有點眼熟。】
李立冬拿起手機問：【誰？】
石一這次回了一行字，【董事長夫人】
李立冬握著手機思量許久，決定馬上回國。
魏文華竟然主動見了林振昌，只怕當年林氏破產的真相比他想的還要不堪。
在明海，他一步一步爬到今天這個位置，並不怕面對魏文華，李立冬也早就做好了應對準備。
他唯一怕的是，林恩寧會不會又想離開。
七年了，任何苦痛都不及找不到她時的萬一。
午夜航班中轉香港，他想給林恩寧打個電話，又怕吵醒她。
出來的這幾天，他每天都想跟她說句對不起。
那日飯局鬧的大家都不開心，可他連自己的父母都沒安撫好，就被黃明海匆匆派去了越南。
河內的工廠莫名其妙出了安全事故，作為黃明海最信任、也最擅長處理越南事務的人選，李立冬必須過去。
好在事故因工廠操作不當而起，責任三七開，賠償到位便沒什麽大問題。
只是跨國糾紛處理起來焦頭爛額，他在越南耽擱了些時日。
李立冬打開林恩寧的聊天框，輸入一段文字又默默刪掉，反覆幾次之後，他關掉了手機屏幕，站在候機廳的落地玻璃窗前，望著湛藍色夜空下的燈火。
天已經快亮了，馬上就能回濱北了。
李立冬正要去抽根煙，石一的電話打了進來。
李立冬一秒接起，沒有大事，石一從不會在淩晨四點半給他打電話。
“李總，林振昌他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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